從立基於自然的「原始文明」走向立基於文字的「人文文明」的關鍵何在?無可否認地,原始人類從混沌中啟蒙之後,便產生源於感官而較為粗糙的人類中心觀。它指的是: (1)一切堅持人是世界中心和最終目的的觀點,或(2)認為人的價值是世界運轉的中心,而世界順勢支持人的觀點.例如「人是萬物的尺度」,人為萬物之靈的想法.
相較於彩陶上的多元彩繪,黑陶的無彩無圖的確展現一種無法言喻的莊嚴、沉穩力量。它的出現所代表的是文明歷程的轉折點?是人與自然的關係產生變化?
上古之事多不可考,姑且就以「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這句至今仍耳熟能詳的句子說說。此名句出自《尚書·太甲中》。它意謂著「天生人成」的思想已經深植人心(參見荀子•富國篇:「天地生之,聖人成之。」)。當人的禍福主要掌握在自己手中,而非具有人格神意義的「天」時,人基本上取得了所謂的主體性,同時也禍福自負。
於是「人文文明」的誕生所伴隨的就是存在主義式的焦慮——斷了臍帶,失了子宮的庇蔭。而線性時間觀的出現正好讓那些自負的文明人相信他們真的找到人的主體性。他們愚蠢地相信擺脫自然,等於躲開輪迴、循環。
那些迷信文明社會不斷進步、經濟持續成長者,其實是因為無法承受或享受從頭來過的「荒謬之愉悅」。因此,用不停地轉來掩飾停下來的空虛和絕望。
卡繆在 Le Mythe de Sisyphe(The Myth of Sisyphus )一書裡,創造出「荒謬之愉悅」(Sisyphus happy)一詞。並且在書末說,"We must imagine Sisyphus happy"。 Sisyphus 如何從千篇一律、毫無希望的情境中感受到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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